三只乌鸦的故乡
苏生
红日象征性悬于枣林。
空中挂满枯枝的骨骼。
是第一声啼哭
把我领回村庄。
那是三只乌鸦的故乡。
漆黑僧袍下,覆盖
生命与死亡的土地
我素景仰的诗人
三只乌鸦像三个初生的婴儿
大声哀嚎
咿——呀——咿——呀——
镜框里的光阴
流淌
像是叼在田鼠嘴边的口粮。
我就是那头田鼠
在地底的迷宫,钻来钻去。
冬天,麦苗上三尺雪
胡须上一寸光的黎明
所有牛马都打那儿经过
从没留下脚印。
今天是你们的节日。
三只乌鸦像三个初生的婴儿
一只衔着芒鞋,降临在人类的屋顶。
一只挥舞双翅,拔起寺院的钟声。
一只在我头顶散步
咿——呀——咿——呀——
这就是我果腹的诗篇。
2011-2-14 作于北京小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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